熱播劇《繁花》迎來大結局,劇中被看見的不止是“富貴迷人眼”的黃河路,還有用一單又一單生意堆起整條街紙醉金迷的浙江服裝商人。就如劇中在上海“一炮而紅”的“三羊牌”,在上世紀那個熱火朝天的90年代,杭州的“范老板”、海寧的“魏老板”和“小寧波”勇闖上海灘,造出了一個又一個來自浙江、走遍全國的服裝品牌。
從那時起走出來的雅戈爾、杉杉等,不僅在中國服裝行業史當中刻下浙江的印記,更帶動了一個到現在工業總產值突破萬億的浙江服裝產業。但回歸眼下,作為全國紡織產業規模第一大省,浙江的紡織服裝產業仍處在承壓的關鍵時期。
就在幾天前,為進一步引導預期、提振信心、優化環境,浙江發布《關于支持紡織行業高質量發展的若干舉措》,提出要加大總部型企業建設支持力度,鼓勵紡織企業開展跨國并購,廣泛布局境外營銷網絡,積極探索新型國際合作方式。作為曾經的龍頭,浙江還能否守住自己的“繁花”時代?是該復制先例,還是闖出一條新路?要回答這個問題,不妨從浙江紡織業出現的有關直播電商的兩難選擇開始。去年3月,杭州四季青的常青市場突然對直播電商“發難”。一紙“明令禁止直播、走播”的禁令在市場內流傳,違者罰款最高可達數萬元。一石激起千層浪,有關“電商之都”杭州禁止直播電商的討論不斷發酵。服裝行業戰略專家楊大筠分析,互聯網最大的特點是“去中間層”,讓制造與消費需求無縫對接。無論是廣東的白馬、黑馬服裝批發市場,還是浙江名聲在外的海寧皮革城,早已面臨來自電商的挑戰,廣州十三行更早就曾嘗試叫停直播賣貨。四季青相關負責人也曾公開表示,禁播是為了“保護批發客戶們的利益”,維護正常的經營秩序。但業內的普遍觀點是,這更像是最后的“掙扎”。服鞋行業獨立分析師程偉雄曾指出,直播等線上渠道未來必然會進一步加劇和批發市場等線下渠道矛盾,即便總批、二批的價值繼續存在,但再向下的中間環節還是會被進一步壓縮。楊大筠說,服裝行業存在依靠品牌或商業模式兩種發展模式。如果依靠品牌,就需要有創意、有個性,并且具有社交屬性、為消費者帶來社會地位的區隔。而如果依靠商業模式,則是利用科技手段極致的性價比和快速的消費能力,快時尚的生存邏輯大抵如此。反觀浙江,“造牌”則是刻在基因中的反射動作。就如《繁花》劇中“三羊牌”的經歷一般,上世紀90年代,誕生在寧波的雅戈爾為了開辟上海市場,一家家敲開上海百貨公司的大門,只為了讓第一批服裝進駐南京路。為了提高品牌知名度,他們在新世界百貨打造雅戈爾襯衫節,邀請代言人費翔出席,讓雅戈爾一夕之間“火出了圈”。直到現在,浙江品牌在中國服裝業仍占有重要位置。與雅戈爾同時代的杉杉,接過創牌“火炬”的太平鳥、GXG,早已走入千家萬戶。據楊大筠分析,這些品牌恰好趕上中國人口出生的高峰期和改革開放的紅利期,發展歷程大多不到30年,正逼近發展“天花板”。如今,中國的消費行業面臨徹底的更新迭代,傳統品牌的創始人與當下核心的年輕消費群體之間的隔閡愈加明顯,需要更多新一代年輕人加入創牌,以加速行業新陳代謝。這需要更友好的市場環境,為新興品牌提供成長土壤。除了品牌加持之外,技術創新則是浙江品牌另一條突圍之路。整體來看,大型加工廠是浙江的優勢所在,寧波的申洲國際和紹興的盛泰集團已經是上市企業。其中,作為全國最大垂直一體化針織“貼牌”制造商,申洲國際為優衣庫、NIKE、ADIDAS、PUMA等知名品牌的制衣商,最近的一筆新訂單來自lululemon。而在與運動品牌合作過程中,申洲國際還筑起在材料領域的“護城河”,向技術深水區邁進。
按照浙江的規劃,到2025年全省紡織產業規上營收目標要超過1.2萬億元,并將打造“擁有時尚話語權的品牌集萃地”。行業變革浪潮翻涌,浙江要守住自己的“繁花”。
文章來源:中國紡織品商業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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