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高效的舊衣回收，讓每一件衣服都產生最大價值，是美好的愿景。但從企業端，其實可以更多發力機會——在過去的數十年里，回收多為線下，包括政府公益組織、廢品回收站、回收箱，甚至是搖鈴鐺流動回收，在今天互聯網已經將其變成一門線上生意。
科學高效的舊衣回收，讓每一件衣服都產生最大價值，是美好的愿望。但從企業端，應該有更多發力機會——在過去的數十年里，回收多為線下，在今天互聯網已經將其變為一門線上生意。未來，是否可以在科技加持和數字化賦能的基礎上，讓舊衣回收在收集之后的鏈路更智慧、高效、節能？
假設，平均每個中國人一年會購置 10 件新衣，其中 3-5 件會被丟棄，每年被丟棄的衣服就會有 40-70 億件，5000 萬噸左右。巨量的舊衣會去哪里？能產生什么樣的價值？第一站，或許是閑魚二手交易，C2C 業務體量小，成交不確定，產生的價值也不確定，但不論是多大價值，都在兩個人之間完成，所以不具備廣泛的市場流通性，先暫不計。第二站，可能是垃圾箱。而垃圾箱里的任何“垃圾”都會被揀選分類，衣服可能也不例外。但，第一大多數都會被焚燒，第二即使處理也會需要更大代價變廢為寶。第三站，舊衣回收。按照舊衣回收產業的標準，未經分揀、挑選過的舊衣服的統稱為“統貨”，夏裝統貨回收的價格每噸 3900 元到 6300 元不等，冬裝統貨的價格每噸 500 元到 900 元不等。
舊衣被收集之后會經歷運輸、清潔、消毒、熨燙，然后分類打包跨國運輸、低價售賣
那么，5000 萬噸的價值是多少？在服裝領域，舊衣回收正在撐起千億級規模龐大市場。實際上，舊衣回收是一條存在已久、完整、分工明確的產業鏈。當舊衣被回收之后，運輸、清潔、消毒、熨燙、跨國運輸、低價售賣……由此，一件舊衣完成了它從商場柜臺或者線上櫥窗之后的第二次價值變現。據聯合國官網獲得的貿易數據顯示：2018 年，全球二手服裝總進口量達 41 億美元，其中非洲市場，消化了 13 億美元。這意味著全球二手服裝 1/3 以上，最終進口到了非洲。但，這些服裝來自哪里？20 世紀初，英國、美國、德國、日本等國家就通過法律來支持和鼓勵廢舊紡織品的再生利用了。英國的紡織品回收協會數據顯示，2010 年中國二手服裝出口在全球占比不到 1%，2015 年升 6.4%。其中許多流向非洲。在過去 10 年前運往肯尼亞的二手服裝中，英國供應占 1/4。如今，中國是最大供應方，約占 30%。作為人口大國，中國確實在二手衣物輸出國中占據較大體量，但其實，在舊衣回收領域真正趕早的是美國、英國、德國和韓國。中國每年丟棄的衣物中，只有不到 10% 被回收再利用。回收率不到 10% 的中國舊衣回收產業，目前仍處于早期階段。一方面，中國舊衣回收產業體系已經相當完備，上下游布局合理、分工明確。其中接近三成的舊衣服會被出口到非洲、東南亞等地區，其中非洲占比最高——在全球二手服裝總進口量達 41 億美元的 2018 年，中國出口了 2.8 億美元二手服裝，其中 70% 以上銷往了非洲市場。余下的七成則會在國內市場循環利用。舊衣服行業的某個門類或者某個產業鏈條，國內已經自主形成多個專業回收中心與之相配合。另一方面，雖然最近幾年舊衣回收產業蓬勃發展，但基本上仍然處于地下產業鏈。根據天眼查提供數據顯示，從事舊衣行業的企業數量從 2016 年總共 262 家，增長到 2017 年總量 359 家，2018 年總量 569 家，2019 年 11 月達到 830 家，新增 261 家。今天，在天眼查搜索舊衣回收相關企業，數量已經更新至：1097。其中一些較為成熟的企業和組織如走進社區“小黃狗”，或者在線上做舊衣回收的飛螞蟻、白鯨魚、歐燕、鐺鐺，聯合支付寶、閑魚、京東等線上大平臺，線上預約，免費取件，而后這些舊衣被回收之后會有四大流向：出口轉售（占比最高，達到 70%）、環保再生（占比 20%）、山區捐贈、工藝再造。但是，除了登記注冊的舊衣回收企業，市場上仍然充斥著大量個體和以捐贈唯有的組織在從事舊衣回收事業。當我們在倡導和踐行可持續的時候，那些并不是很可持續的商品該被如何利用，才能變得稍微可持續？非可降解纖維在突然中分解需要經歷漫長周期，焚燒會產生空氣污染。中國循環經濟協會數據顯示：中國每年大約有 2600 萬噸舊衣服被扔進垃圾桶。如果這些舊衣通過焚燒處理，將造成浪費和污染；進行填埋，會對土壤造成影響。另據艾倫·麥克阿瑟基金會數據顯示：服裝行業約占全球碳排放總量的 10%，超過航空業和海運業碳排放的總和。每回收再利用 1 公斤衣物就能減少排放 3.6 公斤二氧化碳，節省 6000 升水、0.3 公斤化肥和 0.2 公斤殺蟲劑。實際上，舊衣回收是時尚行業釋放壓力的重要途徑。一方面，二手服裝交易有助于防止時裝業的過剩庫存被直接扔進垃圾填埋場；另一方面，消費者淘汰累計在衣柜里常年不穿的舊衣，購買新衣，才能消化品牌們用心打造的新品。所以，優衣庫早在 2006 年就啟動了“全部商品循環再利用”活動，向消費者無償回收自己品牌的服裝，進行二次穿著、纖維材料再利用或能源化處理。這樣一個巨大價值的產業鏈，未來值得被更多品牌加入和利用。
供給側改革、消費升級、制造轉型，當全世界都在努力向上向前的時候，每天都有新產品走下流水線走進商場流入消費者的生活里，也每天都有舊產品被淘汰。那些被淘汰的產品，它們最終的歸宿是什么？科學高效的舊衣回收，讓每一件衣服都產生最大價值，是美好的愿景。但從企業端，其實可以更多發力機會——在過去的數十年里，回收多為線下，包括政府公益組織、廢品回收站、回收箱，甚至是搖鈴鐺流動回收，在今天互聯網已經將其變成一門線上生意。未來，是否可以在科技加持和數字化賦能的基礎上，讓舊衣回收在收集之后的鏈路更智慧、高效、節能，由此實現最大化的資源節約、環境協調、可持續發展？這是一個千億賽道，也是一個亟需以現代商業語境重構基數設施建設的綠色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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